刚刚过去的春节假期，大范围高强度的寒潮席卷我国，影响了无数人的回乡和返程之路，近年来不断破纪录的高温热浪，极端暴雨引发的洪水……频繁发生的极端天气刷新着人们的认知。IPCC 第六次评估报告表明，气候变化正在对人类健康造成严重影响，预计到 2100 年，全球每年因气候变化导致的死亡人数将增加250万。
健康议题长期以[文]来只是气候讨论[章]的脚注，而去年[来]在迪拜召开的气[自]候大会（COP[吃]28）首次把健[瓜]康议题纳入了核[网]心议程，举办了[文]高级别的气候和[章]卫生部长会议，[来]主席国首次设立[自]“健康日”，以[吃]气候与健康为主[瓜]题的活动数量也[网]达到历届之最。[文]
2023年12[章] 月 2 日，COP28[来]主席国与世界卫[自]生组织（WHO[吃]）发布了《气候[瓜]与健康宣言》（[网]Declara[文]tion of Climate[章] and Health）[来]，将健康置于气[自]候行动的核心。[吃]这也是各国首次[瓜]达成共识，要为[网]应对高温热浪、[文]空气污染、传染[章]病以及气候变化[来]可能带来的粮食[自]和营养危机做好[吃]准备。
“COP28是一个新的契机，2024年我想气候与健康肯定是一个新的热点。”说这话的是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CDC）病媒生物首席专家刘起勇，他同时担任传染病溯源预警与智能决策全国重点实验室 PI，WHO媒介生物监测与管理合作中心主任，山东大学气候变化与健康研究中心主任。
1985年刘起[瓜]勇从山东大学毕[网]业后加入CDC[文]，主要从事媒介[章]生物控制学、媒[来]介生物传染病学[自]、气候变化健康[吃]风险评估及适应[瓜]策略研究。他曾[网]在40多个国家[文]和地区做过与传[章]染病监测与防控[来]有关的工作和研[自]究，现场参与过[吃]东南亚海啸卫生[瓜]救援、印度洋地[网]区基孔肯雅热暴[文]发、非洲疟疾控[章]制、寨卡病毒病[来]全球大流行等国[自]际卫生应急救援[吃]、媒介生物传染[瓜]病暴发应急处置[网]。
“刚工作时，我[文]主要从事媒介生[章]物传染病监测与[来]控制工作，19[自]91年的南方水[吃]灾，1998年[瓜]特大水灾，我都[网]被派到现场，那[文]时我就在想，为[章]什么水灾越来越[来]频繁，而且规模[自]越来越大？”刘[吃]起勇说，那时他[瓜]们就意识到气候[网]变化的影响是比[文]较大的，也正是[章]从那时起他开始[来]逐渐关注气候健[自]康议题。
2003年，刘[吃]起勇被推荐到亚[瓜]太环境与健康论[网]坛-气候变化、[文]臭氧耗竭和生态[章]系统变化主题工[来]作组提供技术支[自]持，2007、[吃]2008年他在[瓜]WHO传染病监[网]测与应急反应处[文]工作期间，负责[章]（focal point）气[来]候变化与传染病[自]主题工作。20[吃]11年，刘起勇[瓜]牵头申报“气候[网]变化对人类健康[文]的影响与适应机[章]制研究”（国家[来]973计划项目[自]），拿到了第一[吃]个气候变化与健[瓜]康的国家重大项[网]目，项目团队探[文]索了气候变化影[章]响人类健康的机[来]制及应对策略和[自]技术，基本掌握[吃]了我国气候敏感[瓜]疾病谱、气候脆[网]弱人群特征，评[文]估了气候变化造[章]成的额外疾病负[来]担，确定了气候[自]健康风险热点地[吃]区，研制了针对[瓜]高温热浪气候健[网]康预警系统、气[文]候敏感疾病登革[章]热预警与控制系[来]统等。
“我们对气候变[自]化与健康的科学[吃]研究，从科学认[瓜]知到科学决策，[网]再到科学行动，[文]最后再到科学评[章]价，其实是为了[来]回答我们的适应[自]能力怎么样，我[吃]们现在适应的差[瓜]距有哪些，如何[网]提高气候韧性、[文]及时应对和消除[章]健康风险。”刘[来]起勇说，“目前[自]我们都知道气候[吃]变化会带来健康[瓜]危害和风险，但[网]是这种理解的深[文]度、广度还远远[章]不够，特别是不[来]同极端天气和气[自]候事件都有自己[吃]的特征，需要我[瓜]们进一步做好基[网]础研究，才能提[文]高认识。尽管我[章]们目前在这方面[来]有一些投入，但[自]是系统性、基础[吃]性的调查研究和[瓜]评估还是很缺乏[网]。”
2022年中国[文]发布的《国家适[章]应气候变化战略[来]2035》刘起[自]勇牵头起草了健[吃]康与公共卫生章[瓜]节。让他欣喜的[网]是，有关气候与[文]健康，在国家战[章]略层面从最早的[来]几行字到后来大[自]半页，再到如今[吃]有了一个专门的[瓜]章节，这是前所[网]未有的进步。
“这本身就说明从各部门到各学科，大家的共识逐渐形成，即保护人类健康是应对全球气候变化的核心任务和终极目标。”刘起勇说，健康是一个重要抓手，为了一个共同的人类健康利益，每个领域都能找到自己的切入点和行动的发力点。
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CDC）病媒生物首席专家刘起勇 受访者供图
近日刘起勇接受[文]了澎湃新闻（w[章]ww.thep[来]aper.cn[自]）《临界点》月[吃]刊专访，以下为[瓜]对话全文：
气候变化对人类[网]健康的影响是全[文]方位的
澎湃新闻：是什[章]么契机让你进入[来]到气候变化与健[自]康这一研究领域[吃]的？
刘起勇：大学毕[瓜]业到CDC工作[网]以后我就一直从[文]事媒介生物传染[章]病监测与控制工[来]作，我们在监测[自]中发现，尽管公[吃]共卫生投入越来[瓜]越大，但不少媒[网]介生物传染病的[文]分布范围越来越[章]广、流行频率越[来]来越高，甚至流[自]行规模越来越大[吃]，这是什么原因[瓜]呢？经过进一步[网]研究发现气候变[文]化是非常重要的[章]驱动因素，因为[来]媒介生物和媒介[自]生物传播的病原[吃]和他们造成的传[瓜]染病流行，对气[网]候非常敏感。从[文]那时开始我们就[章]确认气候变化对[来]传染病特别是对[自]媒介生物传染病[吃]的影响非常大，[瓜]也是这个原因我[网]开始逐渐增加对[文]气候变化与健康[章]影响的认识。
澎湃新闻：气候[来]变化对健康有哪[自]些影响？
刘起勇：气候变[吃]化具有累积性、[瓜]长期性与复杂性[网]，气候变化对人[文]类健康的影响是[章]全方位的，除了[来]直接影响，还有[自]间接影响，系统[吃]性的影响。直接[瓜]影响比如寒潮、[网]热浪、洪水等极[文]端天气气候事件[章]造成的伤害死亡[来]；间接影响是指[自]气候变化通过改[吃]变环境、生物因[瓜]子和生态系统，[网]从而造成疾病流[文]行范围、模式、[章]频率、规模的改[来]变；系统性影响[自]主要是指气候变[吃]化通过影响自然[瓜]生态和社会经济[网]、特别是公共卫[文]生服务，对人群[章]健康造成的复杂[来]结局。随着研究[自]的逐渐深入，我[吃]们发现传染病、[瓜]慢性非传染病有[网]不少都跟气候有[文]关系，另外还有[章]心理健康的影响[来]，所以说气候对[自]健康的影响特别[吃]广泛。
澎湃新闻：哪些[瓜]算是气候敏感疾[网]病？
刘起勇：顾名思[文]义，从整体来讲[章]，对于气候变化[来]和气候因素比较[自]敏感的疾病都属[吃]于气候敏感疾病[瓜]。经过科学研究[网]和筛选发现，很[文]多的疾病都有可[章]能跟气候变化有[来]关系，包括传染[自]病、慢性非传染[吃]疾病、伤害和死[瓜]亡，以及心理卫[网]生和健康。
其中，媒介生物[文]传染病是典型的[章]气候敏感疾病。[来]媒介生物本身对[自]气候很敏感，它[吃]携带的病原对气[瓜]候也是比较敏感[网]的，所以我们一[文]直在关注气候变[章]化会不会造成媒[来]介生物传染病的[自]流行风险增加，[吃]流行强度上升。[瓜]实际上有的疾病[网]风险有可能随着[文]气候变化会下降[章]，这也是我们所[来]关注的。
总体来讲，经过[自]研究发现在气候[吃]变化背景下风险[瓜]上升的疾病远多[网]于风险下降的疾[文]病数量。
各种极端天气对[章]老年人的影响首[来]当其冲
澎湃新闻：作为[自]“气候变化对人[吃]类健康的影响与[瓜]适应机制研究”[网]（国家973计[文]划项目）首席科[章]学家，在研究中[来]你们得到了哪些[自]认识？
刘起勇：我们第[吃]一个要回答的科[瓜]学问题是气候变[网]化对中国人群健[文]康有没有影响？[章]通过973计划[来]项目，我们初步[自]确定中国气候敏[吃]感疾病谱，当时[瓜]首次筛选确定了[网]12个气候敏感[文]传染病，7个是[章]媒介生物传染病[来]，另外有肠道传[自]染病、呼吸道传[吃]染病等5个。气[瓜]候敏感慢性非传[网]染疾病，当时研[文]究确定了心血管[章]疾病，还有呼吸[来]系统疾病、代谢[自]性疾病等。
然后是气候脆弱[吃]人群特征，针对[瓜]高温、热浪、台[网]风、寒潮、水灾[文]、旱灾、沙尘暴[章]等极端天气事件[来]，我们做了脆弱[自]人群特征分析，[吃]发现在各种极端[瓜]天气下，对老年[网]人群的影响都是[文]首当其冲的，还[章]有孕产妇和儿童[来]，以及患有慢性[自]疾病或残障的人[吃]群。不过，不同[瓜]极端天气事件也[网]有些区别。我们[文]也对职业性暴露[章]进行了分析，比[来]如户外工作者受[自]热浪的影响肯定[吃]是最大的。
另外，气候变化[瓜]对人群健康的影[网]响也会造成额外[文]的疾病负担，我[章]们当时选了典型[来]的疾病，比如对[自]气候敏感慢性病[吃]中的心血管疾病[瓜]，气候敏感传染[网]病中的登革热、[文]手足口病做了比[章]较系统、全面的[来]研究分析，还针[自]对不同气候带、[吃]不同地理地貌做[瓜]了比较分析，比[网]如针对登革热，[文]我们做了高中低[章]风险地区的划分[来]，建立了预警阈[自]值、应对策略和[吃]机制。
以登革热为代表[瓜]的气候敏感媒介[网]生物传染病已向[文]高纬度地区扩散[章]
澎湃新闻：近年[来]来气候变化对健[自]康的影响有怎样[吃]的变化趋势？
刘起勇：气候变[瓜]化的影响是逐渐[网]地迁移和扩大，[文]但它的影响速度[章]比我们想象的要[来]快很多。比如我[自]们当时在山东做[吃]现场调查，当地[瓜]人问山东没有登[网]革热为什么要选[文]这里做研究，我[章]说我们是做前瞻[来]性研究的，并不[自]是有什么我们才[吃]做什么。我们当[瓜]时的研究结论认[网]为，山东肯定具[文]备登革热暴发风[章]险，结果我们的[来]项目2016年[自]结题，2017[吃]年山东就发生了[瓜]登革热本地暴发[网]。随着气候变化[文]的发展和影响，[章]登革热流行区已[来]从我国东南部热[自]带地区向内陆快[吃]速扩展，跨过了[瓜]长江流域，蔓延[网]到了黄河流域。[文]登革热流行省份[章]从每年1到2个[来]，扩展到每年最[自]多可达13个流[吃]行省份，而且还[瓜]有进一步扩大的[网]趋势，造成了前[文]所未有的公共卫[章]生风险和压力。[来]
我们针对沿海、[自]内陆、高原不同[吃]的典型地理单元[瓜]做了研究之后发[网]现，不同地方的[文]气候健康影响差[章]别很大，影响强[来]度不同。以媒介[自]生物传染病为例[吃]，媒介生物种类[瓜]非常丰富，仅蚊[网]虫就可以分三大[文]类，有传播登革[章]热的伊蚊，还有[来]传播乙脑的库蚊[自]和传播疟疾的按[吃]蚊。我们曾在拉[瓜]萨做过研究，因[网]为高原地区海拔[文]高、温度低，实[章]际上一直就没有[来]库蚊，但随着降[自]水、温度、湿度[吃]条件的变化，我[瓜]们发现拉萨已经[网]有尖音库蚊种团[文]，不断入侵、定[章]植、扩散，形成[来]了稳定的本地种[自]群。因为它是西[吃]尼罗病毒的重要[瓜]传播媒介，随着[网]这种库蚊的到来[文]，西尼罗病毒的[章]传播风险范围也[来]发生了变化。为[自]了有效应对和适[吃]应气候变化，我[瓜]们必须针对气候[网]敏感疾病提前做[文]好风险研判和预[章]测预警，否则就[来]会非常被动，甚[自]至可能造成一些[吃]较大的公共卫生[瓜]风险或事件。
澎湃新闻：我们[网]对气候健康影响[文]的认知水平如何[章]？怎样提高大家[来]在这方面的认知[自]？
刘起勇：我们曾[吃]在北京、宁波、[瓜]广州等不同纬度[网]地区做了一些调[文]研，发现公众对[章]气候变化健康风[来]险的认知程度相[自]对以前确实提高[吃]了很多，但理解[瓜]的深度和行动还[网]是有一定差距。[文]
从气候变化带来的健康风险来看，近年来极端天气事件超出我们想象，越来越频发，强度不断刷新历史纪录，影响越来越大。
所以，一方面我[章]们从认知上比以[来]前有提高了，但[自]还没能跟得上气[吃]候变化的速度和[瓜]强度。科学界的[网]研究本身也还存[文]在较大差距，所[章]以还是需要抓紧[来]做基础研究，否[自]则面对新的变化[吃]我们就很难理解[瓜]、认知和适应。[网]比如我们当时在[文]做研究时预测，[章]登革热会继续向[来]高纬度、高海拔[自]地区扩展，结果[吃]2019年就一[瓜]下报告了十多个[网]省份发生本地传[文]播暴发，气候驱[章]动登革热的传播[来]流行是非常快速[自]的，我们科学家[吃]自己都感到吃惊[瓜]，更何况部门决[网]策者和公众。
公共卫生领域的[文]研究只盯着眼下[章]的东西是不行的[来]，我们必须要有[自]前瞻性，带着非[吃]功利的心去钻研[瓜]，否则就会一直[网]处在疲于奔命的[文]被动应急状态。[章]
保护人类健康是[来]应对全球气候变[自]化的核心任务和[吃]终极目标
澎湃新闻：气候[瓜]健康属于交叉学[网]科，目前不同学[文]科之间的交叉研[章]究是否顺畅？还[来]需要哪方面去加[自]强？
刘起勇：总体来[吃]看大家对这种交[瓜]叉融合的研究逐[网]渐有了更多的共[文]识，特别是近年[章]来无论是地球科[来]学、环境领域的[自]还是气象领域的[吃]学者，都对气候[瓜]健康研究非常感[网]兴趣，也做了一[文]些探索性研究，[章]越来越多的人参[来]与进来，这是很[自]大的进步。
从国家适应气候[吃]变化战略来看，[瓜]有关气候与健康[网]，从最早的几行[文]字到后来大半页[章]，再到2022[来]年发布的《国家[自]适应气候变化战[吃]略2035》有[瓜]了一个专门的章[网]节，这是前所未[文]有的进步。这本[章]身就说明从各部[来]门到各学科，大[自]家的共识逐渐形[吃]成，即保护人类[瓜]健康是应对全球[网]气候变化的核心[文]任务和终极目标[章]，健康是全球气[来]候行动的一个重[自]要抓手。
从IPCC第五[吃]次全球评估以来[瓜]的报告到去年C[网]OP28把健康[文]提升到气候行动[章]的核心地位，健[来]康既是我们应对[自]气候变化的目的[吃]，又是一种手段[瓜]，为了人类自身[网]的共同健康，我[文]们要减缓气候变[章]化，让它降下速[来]度，让我们能够[自]跟得上，能够健[吃]康适应气候变化[瓜]。
现在已经是一个[网]非常好的时机，[文]我们需要进一步[章]凝聚共识，增强[来]我们的行动力度[自]，加强卫生医疗[吃]系统的气候韧性[瓜]建设，实现可持[网]续保护人类健康[文]和公共卫生安全[章]。我们也是按照[来]生态环境部、国[自]家卫健委、国家[吃]疾控局的统一部[瓜]署，进一步推动[网]国家战略气候变[文]化健康适应行动[章]的落地。
澎湃新闻：世界[来]卫生组织去年发[自]布报告称，20[吃]23年全球登革[瓜]热病例激增，接[网]近历史峰值，这[文]对中国有什么影[章]响？
刘起勇：2023年，中国也受到了全球登革热暴发流行的影响，得益于国家疾控局和中国疾控中心的精准预警预判，提前部署，主动、有效应对，尽管输入病例显著增加导致了本地的多点小规模传播流行，避免了类似其他国家的大暴发、大流行，登革热防控非常成功。
传染病预防控制国家重点实验（现更名为传染病溯源预警与智能决策全国重点实验室）全国病媒生物监测系统简介 澎湃新闻记者 刁凡超 摄
随着全球化、气[来]候变化、城市化[自]的发展，登革热[吃]输入病例快速增[瓜]加，中国适合登[网]革热传播流行范[文]围越来越大，登[章]革热防控压力越[来]来越大。我国有[自]10亿人生活在[吃]登革热风险区域[瓜]，约2亿人处于[网]登革热高风险区[文]域，但得益于国[章]家建立的生态学[来]、病原学和抗药[自]性“三位一体”[吃]的全国媒介生物[瓜]监测预警系统和[网]媒介生物可持续[文]控制策略和技术[章]体系，我们一直[来]在加强媒介生物[自]预测预警、主动[吃]精准控制媒介伊[瓜]蚊，切断传播途[网]径，控制输入引[文]起的登革热暴发[章]流行规模，避免[来]引起大暴发、大[自]流行。
气候与健康的基[吃]础性和应用性研[瓜]究还需加强
澎湃新闻：针对[网]气候健康风险，[文]什么样的预警你[章]认为是比较有效[来]的？
刘起勇：中国疾[自]控中心曾做过一[吃]个高温热浪的健[瓜]康风险预警系统[网]，选了典型区域[文]试点推广。可提[章]前一两周针对特[来]定人群发布预警[自]信息。有了预警[吃]，还要依靠地方[瓜]疾控中心和社区[网]卫生服务中心，[文]因为社区卫生服[章]务中心对辖区内[来]的老年人、孕产[自]妇、有基础病人[吃]等气候脆弱人群[瓜]的信息掌握比较[网]全面，可以通过[文]社区直接对应到[章]个人落实提示和[来]帮扶行动。例如[自]，我们之前在济[吃]南市历城区通过[瓜]社区发布高温热[网]浪的健康预警，[文]通过当地疾控中[章]心传达到社区卫[来]生服务中心，再[自]到居民小区、楼[吃]栋去逐层落实。[瓜]如果社区提前掌[网]握这些重点人群[文]的信息，能够对[章]应到人、落实到[来]人，那么这种预[自]警才是有效的。[吃]
也可以通过单位[瓜]，比如济南的公[网]交系统，他们除[文]了做告知提醒高[章]温热浪天要多饮[来]水之类的，还会[自]提供绿豆汤让司[吃]机随身带上，另[瓜]外也会检查维护[网]公交车上的空调[文]系统正常等等，[章]这些手段也是比[来]较细致和有效的[自]。
当然，对于提高[吃]气候健康预警的[瓜]系统性、精准性[网]，还需依靠气象[文]、卫生等多部门[章]协同、合作，及[来]跨学科研究。
澎湃新闻：对气[自]候与健康风险应[吃]对你有何建议？[瓜]
刘起勇：应对和[网]消除气候变化健[文]康危害和健康风[章]险，还需要政府[来]、学术界、社会[自]各界的通力合作[吃]，共同应对气候[瓜]变化带来的健康[网]挑战。总体上我[文]们要坚决落实《[章]国家适应气候变[来]化战略2035[自]》的整体安排和[吃]国家疾控局气候[瓜]健康行动的具体[网]部署，提升应对[文]气候变化健康适[章]应能力，保障健[来]康中国建设国家[自]战略实施。在监[吃]测预警方面，要[瓜]更好地发挥气候[网]、健康监测预警[文]系统的作用，特[章]别是要对原来监[来]测预警系统进行[自]及时的修订、完[吃]善和更新，让这[瓜]些在运行的监测[网]系统更容易捕捉[文]到气候敏感疾病[章]的趋势变化和风[来]险变化。
在气候与健康行[自]动方面，按照统[吃]一部署，做好试[瓜]点、示范和推广[网]。我们要把气候[文]变化健康适应行[章]动落地到社区，[来]落地到不同的单[自]位，创建一些更[吃]好的示范项目，[瓜]让大家都来学习[网]，如何更有效地[文]应对气候变化的[章]健康风险，保护[来]人群健康，保障[自]公共卫生安全。[吃]
继续加强气候变[瓜]化对人群健康影[网]响的机制机理研[文]究。目前我们都[章]知道气候变化会[来]带来健康风险，[自]但是这种理解的[吃]深度、广度还不[瓜]够，特别是不同[网]极端天气事件都[文]有自己的特征，[章]需要我们进一步[来]提高认识，进一[自]步做好基础研究[吃]。尽管我们现在[瓜]在这方面有一些[网]投入，但是基础[文]性的调研和研究[章]还是很缺乏。
另外一方面的研[来]究是应用性的研[自]究，怎么在操作[吃]层面上更好地做[瓜]好气候变化健康[网]适应，包括针对[文]气候脆弱人群，[章]如何避免更大的[来]公共卫生风险，[自]还是有很多的应[吃]用性研究需要去[瓜]做。比如我们的[网]预警系统具体怎[文]么来布置，运营[章]系统怎么来发布[来]信息，才能更有[自]效地传达和被公[吃]众接受，公众接[瓜]受后再如何转化[网]成行动获得一个[文]好的效果。这需[章]要交叉学科来做[来]，也需要借助人[自]工智能等现代技[吃]术来发挥作用。[瓜]
另外，国际合作[网]也非常重要，因[文]为气候变化是一[章]个全球性的问题[来]，需要不同国家[自]不同地区共同行[吃]动，构建应对气[瓜]候变化的人类卫[网]生健康共同体。[文]加强国际交流，[章]互相地学习、借[来]鉴，互相促进、[自]提高，甚至联合[吃]研究和创新。全[瓜]球气候变化是我[网]们人类共同面临[文]的挑战，共同行[章]动非常必要。
我们现在提倡“同一健康”(One Health)，谈到健康不再只是做疾病控制和健康部门的事，现在大家越来越认识到，其实它涉及各个层面，各个领域，不管是农业、生态还是其他领域，都跟健康密切相关，都在健康里面发挥很重要的作用，都能找到自己的切入点和行动的发力点，加强部门协调联动和资源共享，形成气候变化健康适应的合力。所以全球、全社会为了人类共同健康利益，促进我们共同的行动，我想还是有很大的提升空间。2024年将是一个新的契机，新的起点，我想气候与健康肯定是一个新的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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