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平谷县粮食局的人都知道,有个扛麻包的,会唱歌。
小伙子叫满文军,就是平谷本地人。
一两百斤的麻包[文]在肩头,每天穿[章]梭在粮垛和车间[来]。
他也会在干活的[自]时候哼唱。
不过沉重的麻包[吃]压在身上,一天[瓜]下来,
满文军身体内仅[网]有的力气也都一[文]点点被挤压了出[章]去。
哪怕是这份工作,也是他爹求爷爷告奶奶,走后门托关系,好不容易才弄到的。
满文军出生于1[来]969年,平谷[自]县的农村。
飘黄的麦田里,[吃]六七岁的年纪,[瓜]满文军就拿着镰[网]刀,割了一茬又[文]一茬。
那是个穷困的年[章]代,由于家里很[来]快又多了弟弟和[自]妹妹,劳动就成[吃]了满文军童年唯[瓜]一的回忆。
家里穷,上完初[网]中,他得考虑下[文]一步的出路。
要不在家当农民[章]种地,要不跟着[来]父亲他们进城当[自]瓦工。
父亲帮他找了第三条路,到县城里做了一名合同工。
机会出现在17[吃]岁的时候。
他参加了第一届[瓜]北京农村歌手大[网]赛。
这个扛麻包的工[文]人,居然获得了[章]优秀歌手奖。
从此,满文军在[来]粮食局内开始小[自]有名气。
除了会唱歌,很[吃]快,跟着单位里[瓜]的同事,他也学[网]会了弹吉他。
不出意外,他成[文]了彼时单位里活[章]跃的文艺骨干。[来]
可再怎么折腾,[自]他依旧是个扛大[吃]个儿的农民。
十八九岁的年纪,对音乐梦的追求太高了。
“我想要一台录[瓜]音机。”满文军[网]有一天对父亲说[文]。
他每月的工资,[章]大部分都供弟弟[来]妹妹读书使了。[自]
父亲面露难色,[吃]但他岂能不知老[瓜]大心中的想法。[网]
一头猪,外加几[文]个月工资,换来[章]一台500块的[来]收音机。
看着儿子高兴,[自]父亲觉得就是把[吃]牙咬碎,也是值[瓜]得的。
有了录音机的满[网]文军,开始更加[文]卖力地学习音乐[章]。
但年轻的满文军,还想着另一件事——结婚成家。
像其他农村青年[来]一样,22岁那[自]年,他和高晓莹[吃]相亲结婚。
婚后,他依旧在[瓜]粮食局扛麻包。[网]
第二年,他听说[文]北京正在举办京[章]津沪渝城市歌手[来]大赛。
满怀着憧憬和希[自]望,满文军走出[吃]了平谷。
比赛倒是参加了[瓜],但是什么奖励[网]都没得到。
他想起来,六年前参加农村歌手大赛,好歹还得到了300块奖金和一台落地扇。
如今来市里参赛[文]却什么都没得到[章],回去怎么跟妻[来]子父母交代。
满文军选择留在[自]北京。
他开始辗转大小[吃]歌厅,做流浪歌[瓜]手。
由于初来乍到,[网]没有关系也没有[文]人脉,完全是凭[章]本事吃饭。
很快,满文军在[来]一个小歌厅里落[自]了脚。
唱一个晚上40[吃]块,关键还不稳[瓜]定。
为了省钱,他只[网]好住地下室。
两百块的房租,[文]一开始也让他感[章]到肉疼。
有时候,他一天[来]只吃一顿饭。
毕竟家里还有妻女要养活,驻唱挣的钱,他还得邮寄回去。
有一次,他身上[自]只剩一毛钱了。[吃]
没有吃饭,可演[瓜]出也依旧不敢耽[网]搁。
华灯初上的京城[文],一辆破自行车[章]上的他,彼时并[来]不知道梦想在哪[自]里。
歌手的日子并没[吃]有让满文军熬出[瓜]头。
反倒因为和妻子[网]分居两地,侵蚀[文]了他和高晓莹的[章]感情。
两个人最初本就[来]是靠着媒妁之言[自]走到一起的。
现在的他穷困潦[吃]倒,平日里又不[瓜]敢回去。
因此这份感情也[网]就变得愈加淡漠[文]。
25岁那年,他[章]特意回了趟平谷[来],和高晓莹办了[自]离婚手续。
满文军是潸然一[吃]身,从家里拿了[瓜]一套音响,其他[网]东西都留给妻女[文]了。
幼小的女儿归妻子抚养,多年以后,这个叫高晶的姑娘,和父亲并不熟。
此时的满文军已[章]经一无所有,已[来]经到了山穷水尽[自]的地步。
不过,3年的歌[吃]厅和酒吧的驻唱[瓜]生涯,并不是白[网]混的。
离婚的第二年,[文]这个酒吧歌手,[章]考进了北京铁路[来]文工团。
就在此时,曲作者薛瑞光找到了他。
满文军这才知道[自],自己在京城的[吃]歌厅和酒吧里,[瓜]居然也小有名气[网]了。
薛瑞光把一首新[文]歌的曲谱给他,[章]想让他先试音。[来]
但盯着曲谱看了[自]半天后,满文军[吃]通红的脸有些挂[瓜]不住了。
“我……我不识[网]谱。”
薛瑞光不敢相信[文]自己的耳朵,要[章]求满文军再说一[来]遍。
“我真的不识谱[自]。”
旋即,薛瑞光才[吃]明白过来,这个[瓜]人以前只是在翻[网]唱歌曲。
黑料不打烊,分享正能量:而翻唱歌曲确实不用识谱。
薛瑞光对他有些[文]失望,不过马上[章]又觉得,
他不识谱,居然[来]还能唱准,说明[自]对音色的把握是[吃]天生的。
想到这一点,他[瓜]坚持让满文军试[网]试。
没办法,好不容[文]易逮到一个机会[章],轻易放弃只能[来]说明自己没本事[自]。
满文军只好硬着[吃]头皮上。
两个多小时,满[瓜]头大汗外加一脸[网]焦虑,试录搞得[文]一塌糊涂。
满文军只好灰溜[章]溜地离开了。
“找你熟悉的歌[来]去练,慢慢就懂[自]得并熟悉了。”[吃]
父亲就像当年凑[瓜]钱给他买录音机[网]一样,依旧没有[文]打击他。
他跑到书店,买[章]来一大摞音乐类[来]书籍开始自学。[自]
没有老师,他只[吃]能一点点找感觉[瓜]。
六个月后,他再次站到了录音棚里。
还是薛瑞光的那[网]首《懂你》。
他看着曲谱,虽[文]然比上次稍微好[章]点,但录制的效[来]果依旧一团糟。[自]
满文军有些焦急[吃]了,因为在当时[瓜],解晓东也盯着[网]这首歌呢。
后者还是那英的[文]师弟,学院派出[章]身,满文军觉得[来]自己没有希望了[自]。
“不着急,什么[吃]时候找到了感觉[瓜],什么时候再录[网]。”
薛瑞光还告诉他[文]:“这首歌免费[章]给你满文军了。[来]”
曲作者之所以如[自]此通情达理,因[吃]为薛瑞光觉得,[瓜]只有满文军的声[网]音才能驾驭这首[文]歌。
于是,当满文军[章]再次走进录音棚[来]里,
一个半小时录完[自]三首歌。
至此,满文军在京城的名气大涨。
虽然得到了专业[吃]人士的认可,但[瓜]彼时的满文军还[网]需要一个能让自[文]己大火的平台。[章]
第二年,他带着[来]《懂你》这首歌[自],
参加了中央电视[吃]台举办的青年歌[瓜]唱大赛。
这个从平谷走出[网]来的扛麻包青年[文],夺得了当年的[章]通俗唱法金奖。[来]
两室一厅的房子[自],农转非的北京[吃]户口。
出道即成名,文工团里,谁不羡慕这个27岁的小伙子。
而他的歌,也打[瓜]动了一个叫李俐[网]的姑娘。
关于李俐,外界[文]常称呼其为富婆[章]。
事实上,她在彼[来]时更准确的身份[自],是拥有家族企[吃]业的留学富家女[瓜]。
那时她留学新加[网]坡,一次回国之[文]际,刚好听到满[章]文军的这首歌。[来]
歌声和这个唱歌[自]的人,都给她留[吃]下了深刻印象。[瓜]
当年11月,两个人通过一次聚会便相识了。
彼时的满文军虽[网]然还没有完全褪[文]去农村人的土气[章],
但面对一个姑娘[来]主动亲近自己,[自]他还是能知道如[吃]何解决的。
那时的李俐还未[瓜]毕业,出国之后[网],就靠着长途电[文]话保持联系。
周末的时候,更[章]是打飞的回国和[来]满文军相聚。
1998年,对[自]满文军而言,是[吃]事业爱情双丰收[瓜]的一年。
他推出了首张个[网]人专辑《让你的[文]天空最美》。
女友在这一年7月毕业,8月份两个人便举行了婚礼。
结婚后,妻子成[章]了满文军的高参[来]。
这个扛麻包的农[自]村人,在妻子的[吃]引领下,不但迅[瓜]速走进了京城的[网]富豪圈子,
而且在穿着打扮[文]和生活气质等方[章]面,都发生了质[来]的蜕变。
生活已经完全发[自]生蜕变的满文军[吃],再也看不上文[瓜]工团里的房子和[网]那点工资。
他向团里提出了[文]辞职。
不过提了几次,[章]团里都没有批准[来]。
于是,农村人出身的他,开始玩起了小狡黠。
团里不让演员私[自]自外出接活儿或[吃]者接拍广告,
尤其是在重要演[瓜]出期间,必须要[网]回团里参加。
于是,满文军故[文]意频频触碰“高[章]压线”。
黑料网爆料:甚至在1999年的中秋演出期间,满文军都在外面私自接活儿。
文工团收回了他[来]的房子和二级演[自]员职称。
满文军对外界表[吃]示,他这是故意[瓜]“犯错”。
单飞之后的满文军,签约了新索音乐。
《望乡》和《爱[网]无界》两张专辑[文]先后推出,
其中,里面还有[章]一首自己的原创[来]歌曲《离家》。[自]
虽有心施展音乐[吃]宏图,无奈收效[瓜]平平。
此后四年时间,[网]满文军只推出了[文]两张专辑,
或许此时的他才[章]渐渐明白,在歌[来]坛上不是有资本[自],就能获得更好[吃]的成绩。
直到签约新公司[瓜]后,他才又渐渐[网]火了起来。
2005年,满文军登上了春节联欢晚会的舞台。
在奥运会期间,[文]他还一同演唱了[章]主题歌曲《北京[来]欢迎你》。
但是,这一切的[自]风光和成就,
在2009年的[吃]5月18日晚上[瓜]戛然而止。
那天晚上,北京[网]工体附近的一个[文]酒吧门口,
突然出现了很多[章]辆闪着警灯的警[来]车。
就在人们议论纷[自]纷之际,一行人[吃]被从酒吧里带了[瓜]出来。
闻讯而来的歌迷[网]们,只能通过酒[文]吧保安的回忆,[章]来了解满文军当[来]时是什么状态。[自]
很快,满文军在[吃]酒吧聚众吸毒的[瓜]消息,就传遍了[网]网上网下和大街[文]小巷。
那天,是他妻子[章]李俐的生日,圈[来]内的几个朋友前[自]来参加庆祝聚会[吃]。
喝嗨了之后,众[瓜]人便在酒吧内开[网]始吸食毒品。
当警察推门而入[文]时,摇头丸等毒[章]品就散落在桌子[来]上。
除了满文军夫妇被带走之外,
买红妹、黄晓明[自]的造型师以及一[吃]个东北的歌手等[瓜],也都被警方从[网]现场一并带走。[文]
不过买红妹很快[章]在第二天澄清,[来]自己没有吸毒,[自]只是去参加庆生[吃]派对。
而且到了酒吧时[瓜],警察已经到了[网]。
自己随后配合警[文]方调查,当晚便[章]回家了。
不过,那个不知[来]名的造型师和不[自]知名的女歌手,[吃]
并未能很快从警[瓜]察局出来,而是[网]被拘留在了看守[文]所。
警方之所以出动[章]检查,是接到了[来]群众举报。
之后,满文军和妻子李俐双双被行政拘留。
吸毒风波闹得满[自]城风雨之际,满[吃]文军和前妻的女[瓜]儿高晶也被记者[网]找到了。
她本想回绝采访[文],无奈记者死缠[章]烂打。
18岁的她,对[来]于亲生父亲,开[自]口第一句是:“[吃]这么多年了,我[瓜]们不是很熟。”[网]
在女儿的生活中[文],似乎根本没有[章]这个人。
从小到大,自己[来]见他的次数屈指[自]可数。
那是在学校附近[吃]一个老旧的小区[瓜],
破旧的老楼贴满了小广告,这房子和她父亲的高档别墅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或许这么多年过[网]去,尤其是满文[文]军和第二任妻子[章]有了孩子后,
黑料网爆料:他已经忘记自己这个女儿了吧。
与此同时,签约[来]公司的老总宋柯[自]却表示,
满文军平时连啤[吃]酒都喝不了几口[瓜]的。
言外之意,没想[网]到他会吸毒。
他还说,公司不[文]会跟这个挺实在[章]的歌手解约。
宋柯还说,人都会犯错,犯了这样的错误,更应该让当事人做更多回馈社会的事情。
40岁的满文军[来],“享受”了1[自]4天的铁窗生涯[吃]。
直到当年的11[瓜]月,他才公开回[网]应吸毒的事情。[文]
那14天的时间[章],让他发现自由[来]比什么都可贵。[自]
而他还表示,自[吃]己的婚姻和家庭[瓜],不会因为这起[网]事件而发生波折[文]。
虽然当年,他参[章]加了安徽卫视的[来]元旦晚会。
但接下来的几年[自]时间,因为吸毒[吃]风波,他的事业[瓜]基本毁于一旦。[网]
2013年,在[文]成都出席《中国[章]好声音》节目录[来]制的时候,
人们蓦然发现,[自]44岁的满文军[吃]一头白发。
当然也有人说,他那一头白发是染的。
他和自己的经纪[瓜]人,都希望能尽[网]快甩下包袱,往[文]前看往前走。
然而,即便有新[章]专辑的推出,
他再也收获不到[来],当年的那种高[自]光时刻了。
吸毒事件8年后[吃]的一个夏天,有[瓜]人在朝阳区的民[网]政局门口,
偶遇到了许久不[文]露面的满文军和[章]妻子李俐。
随后经过查证,[来]表明他和妻子确[自]实办理了离婚。[吃]
至于两个人为何离婚,外界就不得而知了。
当年在粮食局,[瓜]参加农民歌唱比[网]赛后,
满文军实际上就[文]不再扛大个儿了[章],
而是被很快调到[来]了粮食局的演唱[自]队。
他一个农民,各[吃]种机缘巧合下最[瓜]终成为歌手,
不能说没有他的[网]努力。
但是,上世纪八[文]九十年代的歌唱[章]比赛风起云涌,[来]
也在客观上帮了他一把。
吸毒虽是私德有[自]亏,但作为公共[吃]人物,
德性上的欠缺,[瓜]最终还是会被大[网]众抛弃。
更何况,前妻的[文]女儿跟母亲一个[章]姓,
而作为父亲,在[来]自己名利双收后[自],似乎也没有为[吃]她做些什么,
这种亲情上的亏[瓜]欠,本身也更容[网]易被人诟病。
于是乎,这个当年从平谷走来的扛麻包的农民,最终还是在知天命之年,归于沉寂。
文|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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