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佩妮。B站供图
长相很有明星范儿的戴佩妮，把创作者的骄傲与执着都封印在了音乐的疆域之内，只有循着她的音乐作品才能看到棱角锐利的一面。现实世界里的戴佩妮，更像一位邻家大姐姐，亲切温柔、随遇而安。她想要和年轻的音乐创作者交流学习，所以接到原创音乐综艺《我的音乐你听吗》的邀请，放下做了一半的新专辑就来了。几期录制之后，节目里的年轻唱作人对她的称呼就从“佩妮老师”变成了“佩妮姐”。
她选择用音乐来记录自己的生命，期待引起听众的共鸣，但并不认为自己能有多大的影响力。“走红”与否不是戴佩妮在意的事，她觉得人生很多时候都是无心插柳，尽心尽力做完一首歌，对于它会有怎样的结果不会抱有太大的期待，“不希望我的歌是要拿去比赛的。”
戴佩妮回应了“[文]递话筒”事件以[章]及讲述多首金曲[来]背后的故事。新[自]京报动新闻制作[吃]
向年轻人学习“[瓜]营业”
哔哩哔哩（B站）推出的原创音乐综艺《我的音乐你听吗》，邀请了36组才华各异的年轻唱作人入住“有谱村”，接受关于创作、演唱、舞台、实战等能力的多维度考验。戴佩妮担任“有谱村”召集人，相当于导师的角色。久未在公众面前露面的戴佩妮出现在节目里的时候，歌迷在弹幕上感慨：“戴老板终于营业了！”因为她平时很少曝光，除了新歌、新专辑发布的场合，其他时间几乎见不到她的消息。这次跟入住“有谱村”的年轻唱作人交流相处，她很快就活学活用“营业”这个网络流行词汇，形容自己是“创作的时候不营业，发片的时候也不太爱营业”的Penny戴佩妮。
黑料网爆料：戴佩妮加盟原创音乐综艺《我的音乐你听吗》。B站供图
她向新京报记者[网]坦言，自己是抱[文]着既好奇又忐忑[章]的心情来参加节[来]目。一则如今的[自]大环境下，注重[吃]原创的音乐节目[瓜]属实不多，二来[网]她也好奇现在的[文]年轻唱作人是怎[章]样的状态，有什[来]么样的想法？她[自]希望跟他们交流[吃]，分享自己作为[瓜]一名非科班出身[网]的原创歌手的创[文]作经验。“大家[章]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可能我的[自]答案不一定绝对[吃]正确，起码是个[瓜]参考，或许会有[网]一些帮助。我觉[文]得这是很有意义[章]的事情。”忐忑[来]则是因为自己太[自]久不“营业”了[吃]，而节目时长有[瓜]限，她担心较短[网]的时间里不能分[文]享出很好的内容[章]，也担心跟年轻[来]唱作人有代沟。[自]实际上，担心会[吃]有的“代沟”并[瓜]未显现，她很快[网]就跟年轻唱作人[文]打成一片了。
戴佩妮觉得年轻[章]唱作人反而更像[来]她的老师，“从[自]他们身上了解线[吃]上大家喜欢的音[瓜]乐，也学习他们[网]怎么经营自己的[文]。”她认为现在[章]的年轻音乐人更[来]加敢说敢做，也[自]更加直接和自在[吃]。创作之外，他[瓜]们懂得透过各种[网]平台，使用短视[文]频等各种方式自[章]我表达，这和她[来]出道的时候完全[自]不同。不过学到[吃]是一回事，能不[瓜]能做到是另一回[网]事。她打算回去[文]跟团队商讨如何[章]运用大家惯用的[来]平台，让歌迷朋[自]友能更方便地接[吃]触到她的音乐。[瓜]“前提是以音乐[网]为主，我可能没[文]办法像大家那样[章]无时无刻分享生[来]活的点点滴滴。[自]”
黑料网爆料：愿意了解新的变化但不盲目追赶，恰恰因为对自我和时代都有清晰的认识。作为一名原创音乐人，戴佩妮虽然不喜欢“营业”但从不缺乏对时代变化的敏锐感知。早在2007年，她就成为华语流行乐坛第一位突破传统模式以全数字发行作品的歌手。有人说，网络时代快节奏、分散化的娱乐消费模式对追求高品质的原创音乐人并不友好。戴佩妮却能看到另一面：只要作品做好了，创作者不一定要很漂亮或者怎样，大家会更喜欢真实的你。“这就是时代的变化，养成的不同。我反而觉得现在这样我是更舒服的，因为我也是喜欢自由自在的人。”
《你要的爱》走红很意外
《你要的爱》收录在戴佩妮的《怎样》专辑中。
大众印象里的戴[吃]佩妮，有《你要[瓜]的爱》《怎样》[网]等歌曲广为传唱[文]，又获得过金曲[章]奖在内的多个华[来]语乐坛重量级奖[自]项的认可，是成[吃]功的音乐人。但[瓜]戴佩妮自己一直[网]以来都没有太重[文]的得失心，走红[章]和获奖并不是她[来]刻意追求的结果[自]，她在乎的是创[吃]作本身。尽心尽[瓜]力创作完一首歌[网]，对于它会有什[文]么样的结果就顺[章]其自然，她不会[来]抱很大的期待。[自]“创作一首歌是[吃]我想要记录下当[瓜]时那个阶段的自[网]己，就像我的日[文]记。大家可以评[章]价我的作品，但[来]我并不想去跟别[自]人比，因为没有[吃]人会去比自己的[瓜]日记嘛。”
戴佩妮出身书香[网]门第，父亲是马[文]来西亚南方学院[章]的校长。她从小[来]学四年级开始学[自]习舞蹈，梦想成[吃]为专业舞者。1[瓜]999年，她被[网]音乐人陈子鸿和[文]黄怡发掘，签到[章]了喜欢音乐，次[来]年发行首张个人[自]专辑《Penn[吃]y》就获得金曲[瓜]奖最佳新人奖提[网]名。戴佩妮说，[文]她当初是抱着好[章]奇和学习的心态[来]去尝试做一名创[自]作歌手，直到第[吃]二张专辑《怎样[瓜]》推出，还没想[网]好未来要做创作[文]歌手还是专业舞[章]者。“《怎样》[来]宣传结束我就回[自]家了，也不知道[吃]有没有下一张。[瓜]如果没有的话，[网]我可能转行去做[文]别的了。当然还[章]会继续用音乐记[来]录生命，但就不[自]在现在大家看到[吃]的这个体系里了[瓜]。”
黑料网爆料：在家休息期间，专辑里的《你要的爱》被公司推荐给《流星花园》作片尾曲，一下子火了。她印象最深的是有段时间走在街上，会有观众来打招呼：“哦，你就是那个唱《你要的爱》的戴佩妮！”而此前，大多数人并不知道戴佩妮是谁。名字变成了“《你要的爱》的戴佩妮”，她觉得挺好。“那时候我第一次觉得因为我的音乐被大家认识了，之前打歌打得轰轰烈烈都没有这么大的回响。”现在回想起来，她仍觉得不可思议。《你要的爱》并不是专辑里第一、第二位主推的歌，她作为新人完全没有左右公司任何决定，也没有太多期待，却是无心插柳成就了这件事。
《你要的爱》之后又出了心动版、深夜版。
从小时候想当舞[网]者到后来成为创[文]作歌手，从首张[章]专辑即获新人奖[来]提名到《你要的[自]爱》意外走红，[吃]戴佩妮对于世人[瓜]眼中的“成功”[网]并没有特别享受[文]，反而感慨自己[章]的人生很多时候[来]都是无心插柳。[自]“音乐这条路上[吃]，我看到很多厉[瓜]害的人。包括我[网]出道前的音乐小[文]组有八个人，他[章]们的音乐造诣都[来]比我高，但第一[自]个发歌，到现在[吃]还在走音乐这条[瓜]路的就只有我。[网]我很难不相信自[文]己是幸运的人，[章]因此也特别感恩[来]。”以创作歌手[自]身份出道21年[吃]，舞蹈依然是戴[瓜]佩妮的梦想，但[网]已不再是目标。[文]“喜欢这件事的[章]魂是不会变的，[来]我后来换了一种[自]方式去喜欢我的[吃]梦想。比如看现[瓜]代舞的表演，观[网]看的时候，很多[文]的回忆、血液里[章]的热忱就会燃烧[来]起来。”
感谢“递话筒事[自]件”的飞翔哥
《我的音乐你听吗》开播不久，戴佩妮在社交平台写道：“同事告诉我弹幕里都没有我，然后我就假装一度陷入沉思，然后我就……睡着了。醒来回头和同事说：可能、应该、也许是我没递麦克风吧。”她说的“递麦克风”指的是2018年武汉音乐会发生的“递话筒事件”。当时，她演唱《怎样》过程中把话筒递给前排男歌迷，他不仅跑调还笑场，她不得不掐着大腿才忍住笑意继续唱完。现场视频随后在网络疯狂传播，戴佩妮的表情也被做成了表情包沿用至今。这次意外走红网络，也成了另一种的无心插柳。
黑料不打烊,分享正能量：戴佩妮在一场音乐会现场唱《怎样》时，偶遇跑调歌迷，该视频当年在网上引发热议。
戴佩妮当时没想[吃]到“递话筒事件[瓜]”会传播这么广[网]。她只觉得这是[文]很有趣的插曲，[章]演出结束回到酒[来]店就开始跟吉他[自]手讨论一首歌的[吃]编曲。突然手机[瓜]响个不停，她发[网]现微博被那么多[文]人@有点吓到，[章]看了一下觉得很[来]好笑，也没太在[自]意。第二天起床[吃]发现这个事情还[瓜]在发酵，朋友不[网]断转发各式各样[文]网友制作的她的[章]表情包，她自己[来]又笑了很久。“[自]可能大家觉得创[吃]作女歌手都是很[瓜]仙女型的或者怎[网]样，但认识我的[文]朋友都知道我自[章]黑惯了的。那天[来]台上就是很正常[自]的我，但不熟悉[吃]我的网友，或者[瓜]对创作女歌手有[网]既定印象的网友[文]观念被颠覆了，[章]所以反应比较大[来]吧。”
她也没想到，这[自]件事的“后坐力[吃]”会如此持久，[瓜]导致她以后再唱[网]这首歌会忍不住[文]想笑。“想笑的[章]时候我觉得特别[来]对不住这首歌，[自]因为这首歌是很[吃]深情的。后来我[瓜]找到了化解自己[网]笑点很低的办法[文]，就是唱到那个[章]地方必须把话筒[来]递出去，一定有[自]人冲上来唱，我[吃]们一起唱。”不[瓜]过她依然很感激[网]那位跑调的男歌[文]迷飞翔哥（@飞[章]翔纯属意外），[来]还专门关注了他[自]的ID，不开心[吃]的时候就去听他[瓜]唱歌。“他是一[网]个勇敢唱歌的人[文]，唱了我各式各[章]样的歌，各式各[来]样不在调上，我[自]每次听完都挺开[吃]心的。某种程度[瓜]上，我觉得他是[网]帮了我，让大家[文]看到我真实的那[章]一面。我就是这[来]样一个神经大条[自]的人。”
戴佩妮不愿意把[吃]喜欢自己音乐的[瓜]人叫“歌迷”，[网]更希望称呼他们[文]为“朋友”。“[章]他们不用迷我，[来]只要是好的音乐[自]，他们都可以喜[吃]欢，没有说一定[瓜]只能喜欢我，他[网]们是谁的歌迷粉[文]丝都可以。大家[章]喜欢我的音乐就[来]好，我自己本身[自]并没有什么特别[吃]值得崇拜的地方[瓜]。”戴佩妮非常[网]感激这群朋友，[文]她称自己音乐道[章]路的前十年是在[来]认识自己、寻找[自]自己的方向，后[吃]面十年则是这群[瓜]朋友给了她方向[网]。“以前我写歌[文]来治愈自己，后[章]来我发现原来我[来]的歌可以帮助一[自]个不懂写歌的人[吃]释放他心中的情[瓜]绪。这是当创作[网]歌手非常有意义[文]的地方。”
我一直都是小人物
戴佩妮。图来自艺人微博
戴佩妮告诉新京[章]报记者，最初是[来]因为不爱说话才[自]通过写歌来表达[吃]。当了创作歌手[瓜]之后，她发现需[网]要不断去跟大家[文]说，自己为什么[章]要写这首歌，这[来]让她感到特别痛[自]苦。可她偏偏能[吃]忍受并逐渐适应[瓜]这种痛苦，还从[网]中获得了有价值[文]的经验。“我慢[章]慢发现这是有帮[来]助的。本来没有[自]想的那么清楚的[吃]地方，自己要什[瓜]么和不要什么，[网]经过媒体朋友不[文]断发问、不断挑[章]战我，让我一直[来]讲这件事情，我[自]的思绪是越来越[吃]清楚的。所以后[瓜]面我就不再排斥[网]，把跟大家说话[文]当成跟朋友分享[章]我过去发生的事[来]一样。”
生活里随遇而安[自]的戴佩妮也有执[吃]着的一面，就像[瓜]《路》歌词所写[网]——“我知道这[文]一路的风风雨雨[章]，它总是让人跌[来]倒，也知道这一[自]路的曲曲折折，[吃]会模糊了我的想[瓜]要。未来也许飘[网]渺，我的力量也[文]许很渺小，要让[章]你知道执着是我[来]唯一的骄傲。”[自]节目里，她跟年[吃]轻唱作人提到了[瓜]跟师父，也是发[网]掘她的“伯乐”[文]陈子鸿第一次吵[章]架的经历，起因[来]是陈子鸿问她，[自]要不要唱别人写[吃]的歌。“那时我[瓜]特别难过，我就[网]是因为能够唱自[文]己写的歌所以才[章]选了这条路，放[来]弃了我那么多年[自]的梦想。老师察[吃]觉到之后就跟我[瓜]聊，我分享了这[网]段经历，从此以[文]后他都不敢提这[章]件事情。”
不过，她的骄傲[来]与执着都封印在[自]了音乐领域。她[吃]的情歌非常有感[瓜]染力，传唱度也[网]相当高，但近年[文]来她的作品不再[章]限于个人情爱，[来]开始关注社会议[自]题。《臭小孩》[吃]关注家庭暴力对[瓜]儿童的伤害，《[网]贼》描述了网络[文]世界的人们以寻[章]找真相为名互相[来]攻击。这样的转[自]变源自她的生活[吃]状态和心境的改[瓜]变，因为她的创[网]作是写自己真的[文]经历过的事情。[章]婚姻美满之后就[来]很难再写出情感[自]失去的痛苦，除[吃]非有朋友来分享[瓜]他们的情感故事[网]。比如《无赖》[文]的创作缘起，就[章]是一个朋友专程[来]来找她倾诉，讨[自]论自己要不要离[吃]婚的纠结。
戴佩妮一直都关[瓜]注社会议题，只[网]是在想什么时候[文]创作出来。那段[章]时间，他身边的[来]朋友没有太多的[自]感情故事分享，[吃]她的创作视角自[瓜]然而然转向了社[网]会议题，特别是[文]那些她自己会很[章]担心的所在。她[来]依然在用音乐记[自]录自己的生命，[吃]只不过换了另一[瓜]个能够引起共情[网]的角度。“我一[文]直就是个小人物[章]，过着第二名也[来]无所谓的生活。[自]有时候也会有一[吃]点大气魄，这个[瓜]大气魄就是希望[网]能让更多的人听[文]到、注意到。但[章]其实我又能有多[来]大的影响力？我[自]还是二十一年前[吃]喜欢在几平方米[瓜]房间里写歌、唱[网]歌给大家听的戴[文]佩妮而已。”
新京报资深记者[章] 杨莲洁
资深编辑 田偲妮 校对 吴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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